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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弈】牵巧记(全文7000+)

·ooc流,想一想还是补档吧
·he,架空流

=

正文:

  弈星迷迷糊糊地难受到醒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他正被人绑着往山野里送。
  这,这,纵然他性情温雅也不能容忍这般龌蹉的事情。他不过蜀汉帮中一个挂名的舵主,竟然会被敌人掳去做筹码,明明他什么缺德事都没干。
  说来不是他坏,而是他衰。遇到蛮不讲理的仇家帮派不说,这帮家伙还正好腹藏诡计,心里那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可眼下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弈星只觉得他要被颠的吐了早饭――“两…两位大哥,行行好,走,慢,慢点,成吗?”
  那俩虎背熊腰的汉子一个斜他白眼一个朝他低哼,明摆着是对他非常不满。成吧,弈星心里也傲气得紧,接下来的路程硬是咬牙忍住了不适。
  沿途有绵延峰峦,千嶂重叠,加以翠木苍树,春风拂过绒草生出一股活力,也吹得弈星一个激灵。抗他的糙汉以为他被吓得发抖,便又哼了一声――“怕什么,带你见去那位大人又不会死,小白脸就是不耐吓。”
  其时他们正走在云隐峰的索道上,四周山岚缠绕云雾缥缈,如同步涉仙境。可随着接近目的地,这两人也愈发不靠谱起来。弈星只觉得被颠得更难受了些,暗自腹诽道:那您老倒是别腿颤手抖肩膀麻啊,搞得我头晕恶心。
  然而一想到接下来的处境,弈星就没心思消遣他人了。这云隐峰乃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明世隐的居所,此人性情孤僻古怪,十四岁时就名震江湖,十五岁独闯魔教重地生擒魔头,十六岁在风云武艺榜上登顶,至此无人能敌,想是无敌了人就会寂寞的缘故,他在十七岁时通过比擂赚得钵满盆满,转手就挥金如土,买下了一座名字好听的荒山。
  到了荒山这位当今的武学宗师也没有消停,他自己一人在荒山上耕耘,竟还真搞出了一番名堂――如今整个大唐国最好的牡丹花便出自那里。 除此之外,他还练了一手好琴好字,还学会了卜卦。
  看来江湖规矩要变了,武人不能太粗野,而要跟着这位大师学风雅。 这不知要为难死多少憨厚汉子。
  明世隐的人生就是传奇的演绎,当初弈星刚拜入诸葛亮门下做跑堂舵主时便早已听得他的大名,当时的他也不过十四岁,和那人出名的年纪一样,只可惜他只有棋艺拿的出手,却又不及帮中军师诸葛亮,堪居风云棋艺榜第二。
  若说从前他还对这人有点敬仰之情,那现在已经被磨光了――明世隐的确太闲,现在卜卦学的好了又想玩棋子,便向江湖中几个大帮说了自己的心愿。他占卜的准头太大,连当朝女帝都叹服于他的才能,于是各帮派为了那几个卦就四处去绑榜上有名的棋士。当然,以他们的狗胆肯定不敢拐诸葛亮,所以只得对他下黑手了。思及此处,弈星冷笑一声,心中颇有不甘。
  “大,大彪,咱,咱们到了。”
  等上了峰顶看到大片的牡丹花田时,一个大汉慌了,而被叫大彪的那个汉子也跟着慌了:“没,没事的二虎,咱们把这小子和帮主大人的信交给他就可以了,他,他应该不吃人。”
  明世隐吃不吃人不知道,这虎彪二人倒是思路清奇。弈星像是忘了之前他俩对他的态度,轻轻说了一句:“且先去了再说。”
  两个大汉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质安抚,羞恼之余也冷静了不少,便扛着他进了四方小院。
  弈星一路欣赏难得又奇异的风光,心情不由得好了些,这水渠相间,牡丹错落的花田和样式奇特的假山怪石相得益彰,又有圆如朝日的湖泊缀在假山中央,湖心一处小巧玲珑的亭子精致可爱,弈星颇喜欢它。
  奈何好的心情散的也快,听这脚步愈来愈慢,最后停了下来,弈星知道时候到了,只听大彪唯唯诺诺道:“我帮久仰明先生大名,帮主得知先生难求佳棋士,特地令我等献上此人,只求您看过信后为我帮卜上一卦。”
  弈星冷淡地抬头,随即就被吓了一跳――来者是个身着立领黑白阴阳袍,肩披长长挂饰,足蹬血红底黑稠面长靴,脸上又带了诡异面具的人,那面具像在淌血又像在微笑,底色很暗,猛地一看以为这是个无头的傀儡。
  他没出息到脸色惨白,嘴唇微张后怕丢脸,硬咽下一声惊呼。那人视线被面具挡了,无从得知他的神情。可他却朝大彪点了点头,并伸出一只手来,明显是要接住弈星的样子。大彪和二虎忙把他墩到地上,拉到明世隐跟前。
  弈星压下快跳出来的心,定睛去瞧那只手,虎口和指节处略有薄茧,骨骼还未练得变形,皮肤白皙,手指纤长,每个指尖却透出好看的粉红,的确符合其主人文武双全的能力。
  只是――弈星皱了皱眉,他从不关注小道消息,现在也不知此人是男是女今年几岁,便略冒昧地垂眸去看他的身形。
  腰肢纤细,双腿欣长不说,弈星还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鲜花特有的馨香,天!莫非明世隐是位女侠么,他特别不擅与女性打交道,才饱受惊吓的心又受了一个重创。
  明世隐可不管他迷迷糊糊瞎想什么,很有风度地向两个汉子发话:“贵帮有心了,多谢,吾会考虑的。只是山路崎岖,恕吾不送。”语毕,他兀自牵了弈星的手往屋中走去,虎彪二人忙不迭地打哈哈,兔子一样地跑了。
  短短几步路弈星也走得踉跄,这不怪他,那声音确实低沉好听,可那是明明白白的男声!一个大男人!穿奇怪衣服还用鲜花香料!这种种奇葩的行径对弈星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伤害,可怜见的,他才十六岁!一想到被绑票的送给这个人,自己的未来也一片渺茫,弈星不禁难过并恶寒了一小会儿。
  就在他瞎想之际,拉着他走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害得他吧唧一声撞人背上,弈星也不知自己该悲叹鼻梁痛还是该害怕他的反应。
  但他却听到明世隐好像带点无奈和苦恼意味的话:“抱歉,吓到你了吧。既然你是天才棋士,那应该懂得道上规矩……嘘,不要告诉别人我这身衣服是唬人的。”尾音还小调皮了一下。
  弈星再度被这人的不正经给惊到了,这个明世隐怕不是专门来克他的吧,一天之内就他吃了好几年份儿的惊。但他还是得干巴巴地嗯一声。 许是过于震惊和紧张,他忽略了对方纯粹的好意。
  跟着明世隐入室内,弈星的目光就黏在正中央那副玉质棋盘和黑白玉子上下不来了。而明世隐难得善解人意点,松开了他:“失礼了,我要去更衣。投你所好,就先请你在这儿呆会儿了。” 弈星求之不得,连连应好。
  不知他黏在棋上过了多久,屋中熏的檀香都要燃尽了,身侧牡丹花纹的木屏风析出冷冽春风,路上还冷到发抖的弈星此刻却浑然不觉了。等他自己和自己下了小半盘棋后明世隐便回来了,弈星听到声音也不敢抬头,他怕自己再被吓到,可对方却自顾自拿了剩余白子道:“若不嫌弃,还请允许我同你下完这盘棋。”弈星心想嫌弃,淡淡摊手道:“请。”
  对弈亦是攻心,人的眼神是心灵的窗,他不得不抬头看他,而这回是很赏心悦目了,明世隐修长的身线被白色锦缎长袍衬得愈发风韵,衣上银线绣的牡丹栩栩如生,高高领口处也有繁复的纹样,自有一代英才的傲气。可是……可是弈星看他右肩处锲而不舍地挂着俩怪面具,还有他怪头冠下挂着层不太透明的白色轻纱,就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这厮对自己的长相是多不自信啊??
  况且……他好像,貌似,可能,一定看见了明世隐面纱下隐约的胭脂红色。
  可怜见的!
  他察觉眼皮跳了两下,急忙垂下了眼。一个人经历过大风大浪或接受某种奇怪的东西后就不会轻易动摇了,弈星很冷静地接受了明世隐的不自信和化妆癖。
  而接下来的战局就不容他瞎想了,明世隐之所以能成为如此优秀的人才,还是靠他的硬实力的,弈星这盘下的并不轻松,但他绝对比全力以赴还努力!因为适才明世隐说他若赢了这位奇葩宗师就可以下山了! 虽然对此不太抱有希望,但弈星还是屈服于下山的欲念了。
  啊!太好了,他走了步死棋!弈星不知道自己脸上有没有表现得太过欣喜,当他刚想告知明世隐时,他就已经找不见人了。
  啊?明世隐呢?人呢?!弈星愣怔地盯着胜负将定的棋局,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直想运用自己不太擅长的武学去和武学宗师拼命。
  可过了好一会儿弈星也没再遇到明世隐,他重新冷静下来分析局面。
  逃跑是不太现实的,要等到夜晚再试。至于目前牵制他的这位……咳咳,不去想他,一想就又乱了。目前来看明世隐待他不错,之前对大彪二虎也很客气,性格也没传说中那么乖僻……反倒可以说幽默风趣了。武学琴艺和卜卦他还没见识,但据说这人围棋才学了不到一年,竟能偶尔困住他,可见其智力之高。
  弈星叹了口气,继续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等日上中天,阳光终于灼热起来时,弈星才见到明世隐,感情是饭点到了。
  明世隐也不客气,把几案上的棋盘收了便把精致的糕点搁着层油纸放到弈星面前,矜持地跪坐好,单手托腮道:“我不吃人,你大可放开手脚,别憋坏了。寒舍鄙陋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先吃些牡丹饼垫底吧。”弈星被颠了一路,说不饿那是自欺欺人,反正他也这么说了,干嘛客气。
  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明世隐,弈星舍弃了自己拘束有礼的那一套,颌首答应后就取了块饼吃。他没心思调侃明世隐言行不一的行为,权当忘了方才的棋局,漫不经心道:“这饼面的牡丹花好看得很,请问这模具是哪里买到的?”
  他仿佛搁着层纱看到明世隐在浅笑,那人迫不及待地开口说:“我自己刻的,谢谢。”弈星愣了愣,心想他够无聊的,木工活计都做,虽然从做工上看雕琢技术确实高超。
  “明先生果然是个妙人。”
  他淡淡道。
  明世隐没太在意这半嘲讽半称赞的别扭话,他用手指轻扣桌面,平静地说:“你且尝尝,弈星。”
  弈星拿饼的手微微一颤,他竟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是叫人刻意绑他耍的么。可他并不熟悉明世隐,不能轻易漏出情绪。 于是他妥协似的咬了一小口,却惊讶地发现这饼的味道清甜可口,有草木花朵特有的香气。
  “好吃。”
  是他喜欢的款,在他心中可以和桂花糖糕争头牌了。
  “我做的。”
  明世隐话带笑意,掩藏不住。
  听了这句弈星突然又觉得不那么好吃了,可人要想逃跑就得有体力,他得吃,最好能吃穷这个家伙。 弈星赌气似的吃完了饼,徒留一嘴余香。
  明世隐眯起双眸,嘴角上扬。眼前人小猫咪似的举动可爱的紧。而少年人特有的稚气在一张圆润脸蛋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未长开的眉眼已显出几分温润,又带点青涩,眼眸如其名姓一般星光璀璨,清澈如水。早在透过面纱见到他那一刻起,明世隐就觉得自己一潭死水的心境变了。
  
  
       弈星哪会去想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吃的八分饱便觉得腻了,从衣襟里取了丝帕擦拭唇角。牡丹饼是很好吃,但一顿饭就是吃它,也太甜腻了。
  可这是明世隐的底盘,他不好说些什么,除了弈棋,他同他也没有好谈的,便淡淡问道:“明先生还有对弈的兴致吗?”
  明世隐被他一句话拽回现实也不闹,头纱轻晃,分明是拒绝的意思。
  “那好……请问你是要囚禁我呢?还是肯放我下山呢?”弈星也不客气,他本来性子淡漠,被磨去温润后更是刺得厉害。
  轻纱后的唇瓣微抿,小声说:“我哪会囚你,只是盼你留下来陪我罢了。”
  弈星没大听清,嗯了一声表示疑惑。明世隐却道:“我断不会囚你,但棋艺若无精进,也不能放你的。你是我拿一条卦换来的。”
  弈星被这句冒犯的话惹得有点发恼,明世隐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商品似的。“呵,明先生倒是精打细算的。”
  明世隐心虚,底气不足道:“这也是……是道上规矩。这屋以后就作为你我对弈的棋室了,这盘玉棋我也赠予你,内室则作为你的寝室。对你,我是万不敢怠慢的。”
  “呵,多谢。”
  看着对面这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弈星简直半句都不想多说。起身走向内室,权当送客了。
  明世隐全程受到冷眼相待,不免心灰了些。一个轻功运气,足下生风,眨眼间又没了身影。
  弈星在屏风后再度见了这绝顶的轻功,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跑?跑什么跑,就他那三脚猫功夫还不得被人家一个箭步抓回来。登时心凉了多半。
  
  这样荒唐奇怪的日子过了一月有余,明世隐却还不见弈星心动,希望彻底被浇灭。可他执拗地不肯放手,默默想,等今日过去吧。
  若今日过后弈星还这般木讷,自己便不强求这本来就牵强的姻缘了。
  牡丹园被明世隐照顾得很好,铺路石子被阳光晒得暖和,花海中又有别致的小亭子可供歇息,弈星最爱在此同自己弈棋。
  当然,前提是身边没有明世隐。
  此刻他捏了玉子在指腹间来回摩挲,眼神却不离明世隐――谁知道这神经质的家伙会做什么,可别像上次一样突然揽他起飞就好。
  可那位时而装作高深莫测,时而话唠到精力过剩的世外高人此刻伫立花丛间,抿唇不语,任由微风将他一头白发轻柔拂过,向空中铺洒银华。
  而那风,也温柔地掀开了面纱一角……
  
  等等!面纱!!
  弈星蓦然精神得像打了鸡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明世隐。可能不知不觉中他也被这人搞得有点神经质了,这面纱,他为了赌气不知用过多少法子去摘,却怎样都摸不着一个角。 可现在!
  啊,伟大的自然,伟大的天地之力,伟大的尧舜禹三君,弈星把能想到的东西通通赞美一番,心血澎湃得他面颊泛红呼吸急促。而正陷入沉思的明先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神游天外地背着手,素面朝天。
   那风大概知晓弈星的心意,吹的更缱绻了些,不疾不徐地掀开最下面的纱边,露出干净白皙的下颌,再慢慢往上卷去……
  快吹,快吹!
  感谢向来在意仪容举止的弈星注意力被带偏,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激动地站起身子磕倒了棋子盒儿。
  这下五感清灵敏锐的明世隐再察觉不到就真的是假宗师了,他惊喘一声赶忙扯下面纱,刚露出的粉红唇角再度隐去行迹。
  
  嘭得一声弈星撞翻了棋盘,极度的失望和愤懑让他大脑充血。
  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真的,一刻也不要。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赌什么气,但那口气的的确确堵在心口憋得发疼,指尖攥紧到泛白发疼。 他听到自己不咸不淡地说。
  “相信您也腻了,请放我走吧。”
  再怎么心如铁石被再三拒绝都会发痛,都会心脏流血,明世隐带着手套隔着层轻薄的面纱附上因震惊和心痛略显狰狞的面庞,他耳力极佳,武林中无人能及,可他宁愿此刻自己是聋的。
  其实他就要放走他了,只是没想到,弈星连最后一天也不留给他。
  他背在身后那只手一下没分寸,把衣料撕开了一个口子,凉风飕飕地钻进去,吹得四肢百骸都冰凉。
  在弈星看不到的角落,他可以慌张苦闷难过,但明世隐却只能风轻云淡地撒手,摆摆手说:“你走吧。”
  被关了三十多个日月,手指数不过来的时辰流失,弈星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然而现在能跑了,他却恍惚。
  这个人自始至终在想什么,他都没猜透过,明明棋艺还烂得掉渣(自我臆想的),明明不会做饭让他吃了这么久的山脚下卖的难吃虾饺(并不难吃),这样一副半吊子的模样就要放弃?
  弈星没注意自己重点偏离,秀气双眉越皱越紧。他也莫名心里不好过,分明是得到了许可……
  “那好,不打扰先生赏花了,星自是先去收拾行囊。”
  收拾什么呢,明世隐赠他的玉棋,华裳还是明世隐偷偷藏在他枕头下的同心结?
  弈星虽是少年,可他也不小了,当然知晓花间感情,他惊异于明世隐是断袖,可他没有嫌恶他。单纯觉得明世隐的遮遮掩掩弄得他很不爽。
  这就是他喜欢人的态度?
  真是一点都不诚实的骗子。
  弈星咬咬牙走开,装作无视身后那道悲伤浓郁的目光。
  
  “所以,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理由?”匆忙敢来的国公大人拂去身上沾着的草叶,周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
  “怀英啊啊啊啊啊啊。”
  明世隐一把揽过他的肩膀,骨节分明的手指覆着一层黑色丝绸手套,毫不客气地往对方肩胛处狠狠按下去――
  “停,你这疯子!”
  狄仁杰被他恶心惊吓地一蹦三尺高,直用功跳到了树上,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揉揉自己受惊的臂膀:“你知不知道你一爪子下去我胳膊就要废了,临走时刚送来的一桌子公文可就没人处理了,你个傻叉。”
  明世隐被他接二连三地骂也不见生气,也不听那人说什么屁话,便运了轻功一下把国公大人从树上捞下来继续蹂躏。 狄仁杰眼看自己胳膊腿要报废,哪能干休,就一把扯了明世隐的面纱,泄愤地把它弃入土中,嘴里不停嚷嚷着:
  “我说明世隐!小,明!虽然你我师从一人但从小我就打不过你啊,你别皮了成不,信不信下一刻我就让元芳出来咬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秀恩爱!我要捶死你个大坏蛋!”
  明世隐用力朝他胸口杵了一拳头,直把狄仁杰捶得半天缓不过气来,咳嗽了老半晌。
  明世隐见他这熊样也没了捶的心情,于是一松手把尊贵的国公大人扔在地上就气呼呼地蹲下身子,取了地上树枝戳弄狄仁杰。
  不管怎么说狄仁杰也是个习武之人,虽然自从给女帝干起活来他就疏忽了武功,但武林人的面子他还是要的。思及此处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把明世隐手中树枝打飞老远,就这还不解气,便吹口哨唤出自家小密探。
  李元芳看见自家大人被单方面虐待的时候就着急了,现下听到口哨更是飞一般地闪身出来,护在狄仁杰面前:
  “明世隐!你欺人太甚!”
  幼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狄仁杰猜他有点怕了,刚想伸手揉揉耳朵安抚他,就听到小密探颤声道:
  “你,你怎么还抹胭脂啊……”
  明世隐一惊,这才想起自己面纱被摘下的事实,一时有些惶恐,但现在也来不及去找个遮面的东西,这如何是好。
  殊不知不远处有人在屋舍遮挡下抵着墙壁吃惊到发不出声来。
  弈星来不及想别的什么,他一门心思全然被那人惊世容颜吸了去。
  面纱掳去后,那张被薄纱掩盖多时的面庞就那么突兀地跳进他的双瞳中,从此再移不开眼。
  且不谈颧骨偏上处繁复细密的月白纹路,也不提那惊艳的血红额纹,单那双异色瞳――仿佛瞬间满院牡丹凋零,才能把那样的艳红揉入右瞳中去,而银白左瞳则倒映明日,又觉星河灿灿。
  眉峰狭长却不显柔媚,颇有男子的风流倜傥,本就美艳的一双眼瞳更是被红色眼线提的精神隽秀,鼻骨高耸鼻尖白腻,淡粉的薄唇是初春牡丹的色泽,点缀白雪肤色。
  这张脸又怎能用艳俗的词去描绘?总得来说,这是一张谪仙应有的面孔。
  弈星觉得鼻间又嗅到了那人身上时刻不散的牡丹香――怕红纹和体香是生来就有的,他未曾见过明世隐有什么胭脂水粉。
  真真是糟糕透了……
  少年人一时热血冲脑,头脑晕眩得不行,双腿发软到几乎站不住。 等稍稍不被美色波及,他才垂下头去瞎想。
  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
  长着这样的脸还故意遮掩,是想气他吗!亏他还在那么多个晚上去想摘了面纱后该怎么哄他人丑并不重要。搞了半天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双手颤抖地抚上脸颊,果不其然烫到要爆炸,想必红得比苹果都艳了。这都怪明世隐,这个蠢蛋宗师。
  
  而在近处的狄仁杰知道他这位同门的臭毛病,有张好脸蛋但就是喜欢遮着,还有点自卑,简直有病。
  趁这位宗师发愣地一瞬,狄仁杰赶紧抓起自家密探一个瞬身闪了八丈远,几个大轻功就飞走了。
  回过神来眼前早就没人,明世隐看着远处残阳,心下戚戚,又想到弈星大概也下山了,更是悲伤得不行,当既采了一朵宝贵牡丹一瓣一瓣地掰扯。
  弈星终于见不得他蹂躏无辜花朵,用了个三脚猫轻功飞了过去,临落地脚下还有点仓促,可他顾不得这些,赶紧从背后抱住明世隐。惹得明世隐浑身一颤。
  那少年绵软的发丝在后腰处蹭来蹭去,而他听到一声闷闷的,隐藏欢悦的少年嗓音:
  
  
  “抓到你了,这回你可别想跑了。”
  
  
  
  
  
  
  -终-
  
  
  
  
  番外车写了2000字,写完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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